蜀中,成都,军师将军府邸。
夏侯涓那梨带雨,徘徊犹豫的身影投在黄月英房间处的窗子上。
她已经将她的委屈悉数告诉了黄月英。
黄月英微微抿唇,也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怎么样,她沉吟了片刻,方才张口:“所以…这就是你的担忧?担忧三将军将星彩姑娘留在那关云旗的身边?也担忧星彩姑娘嫁给那关云旗…然后…”
说到最后,黄月英的话还是止住了,虽已嫁人,可男女之事,哪怕在两个妇人之间,一样是讳莫如深。
“黄姐姐…”夏侯涓抿着唇,“我…我…我真的恨死我那夫君了,他与星彩去荆州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可现在,现在他回来了,星彩却…却不见了,我想与他争执,可他又出征去了,这是什么事儿嘛!”
“…他…他也不与我商量,就要定下星彩与那关云旗的婚事,还提前将星彩留在云旗身边,黄姐姐…你说说,这少男少女,这般年纪,年轻气盛的,**的,总是处在一起,那…那…那还能有好事儿么?”
“**”这样的辞藻,从夏侯涓这样翩跹女子口中吟出,这已经不容易了。
说到底,她之所以哭的梨带雨,还是因为她那宝贝闺女啊。
这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就算是定亲的姑娘,哪有还未嫁人,就常常待在还未定亲的准夫君身边的,这要有个什么变故,以后…女儿家还怎么见人?
曹操放眼一看,所有文武忧心忡忡,唯独曹植与司马懿,两人显得既不焦急,也不忧虑…
她满怀疑惑的望向黄月英,“那…那我如何能见到这关云旗?如何能亲眼所见呢?”
曹操看着几个踊跃奋发的将军,不但没有兴奋,反而蹙眉看着地图:“合肥与江夏有什么动静?”
一幅巨大的地图挂起。
司马懿识趣道:“那臣到外面候着…”
说着话,司马懿徐徐退出,曹操关爱的看着这个最疼惜的儿子,“子健,现在可以说了吧!”
更何况…这关麟,似乎风评并不好啊。
“关羽的目的是天子,刘备自知蜀中孤弱,只有掌握了天子,才有了与孤争天下的资本,枯水期若不击退关羽,夺回襄阳,那涨水期水战打响,贼兵三路齐进,将是我大魏之噩梦,到那时候许都甚危啊……孤…孤奉天子以令诸侯这么多年,他们终于明白过来眼红了!”
司马懿远远避在众人之后。
闻言,曹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怪子健能想到这一步…
去亲眼验证下他那鲁莽夫君选择的“准女婿”!
也去验证下他那夫君翼德的眼光!
曹操缓缓坐下,“好个关羽,好个汉寿亭侯,一个诈死赚了孤三万多兵士,赚了孤一座襄阳城!如今更是要凭着此战之威,釜底抽薪,断我大魏的后路!”
可他嘴上却说:“克成一统非朝夕之事,孩儿不贪图那些,孩儿只希望为父亲排忧解难,为大魏排忧解难,而如今大魏最大的难题就是…就是那对关家父子,不…大魏最大的难题,只是那个关麟!只要他死,局势还是能趋于和平的!”
因为,当年…她不过是去许都郊外的穰山捡个柴,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个黑脸汉掳了去。
说到这儿,程昱提醒道:“如今遭逢如此多的歼灭战,后方夏侯大将军的征兵势必会受阻,寿春也仅仅只有四万兵了…襄樊的话也有四万,算上臧霸泰山军的三万,整个南部战场也仅仅只剩下十一万兵马,而那荆州兵,如今草草算下来已经不低于七万…加上东吴的兵马,人数上,我军已经不占优势!”
随着张辽、曹真的请战,就连许褚的儿子许仪,典韦的儿子典满也纷纷行礼请战,“末将也愿往!”
俨然…
她还是话锋一转。“不过此事,我需得告知我那夫君一声!此行,不能只是你、我!”
可这一番话,黄月英还是悉数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
“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夏侯涓越说越是期期艾艾,越说眼泪越是止不住的掉落,“星彩他爹就是个鲁莽性子,如今这关云旗也不像是个谦谦君子,妹妹我…我实在是担心星彩,担心她…担心她遇人不淑,担心她小小年纪被骗了呀!”
她本想说,她也去看看,这位能绘制出个各种奇思妙想图纸的少年,这个“巧匠”界的天才,这个让她,让她黄月英的父亲都侧目的年轻人。
可莫名其妙就年轻气盛,**,莫名其妙就生了一儿一女,莫名其妙就嫁给了黑张飞…
曹植依旧在拱手:“若父亲依孩儿之计行事,那孩儿愿做这使者!出使东吴!”
——『孩儿要的不是一统,孩儿要的从来都是甄姐姐呀!』
那关家四郎,那关麟关云旗的一鸣冲天,带给他们的威慑还是太大了。
他望向父亲曹操的目光坚定而自信:“父亲,如今的局势已经发生变换了,一连几个月,一连几场战役,那对关家父子展现出的能量已经超乎想想!如今,能击退这对关家父子的方式,只有一个…那便是与东吴联手,夹击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