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程大人和程誉丰一起来了,连媒人都带来了。
妺染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她一进厅就有些手足无措。
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辛朝义朝妺染招手:“妺儿,过来,见过程大人。”
妺染顶着一溜客人打量的目光,缓缓上前,行礼:“晚辈辛妺染,见过程大人。”
然后她又给程尚书旁边的年轻公子行礼示意。
程誉丰立刻起身回礼,看着妺染双眼放光。
程尚书目光端正的打量妺染两回,脸上透出的信息是十分满意。
“辛大人,百闻不如一见,妺染小姐真是难得的好孩子。”程尚书道。
“哪里哪里……”
接下来便是边聊天边互相盘问了,妺染在叫到自己的时候回答,其余时间保持沉默。
倒是程誉丰,他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虽没有出色的外貌,但整个人中规中矩的世家公子模样,也算清秀。
他礼仪周全,客气周到,满屋子人没有不夸的。
但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妺染身上,带着探究以及感兴趣。
这样的目光妺染并不陌生,她觉得这个程誉丰除了给人的感觉略微别扭外,还能接受。
虽然她也不知这个别扭是从何而来。
双方第一次正式见面,皆大欢喜。
午饭自然是留在辛府吃的,辛朝义和陈贺芸热情万分的招待了程家父子,饭后,妺染在辛朝义的示意下,带着程誉丰去了园子里逛。
两人虽然已经一起吃一顿饭,但这样单独相处,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丝化不开的尴尬。
还是程誉丰打破了这个尴尬:“辛小姐回天都来,还习惯么?”
妺染:“……”
她回来已经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还好,刚开始有点不习惯,现在都好。”妺染回答道,“来,往这边走。”
前面就是刘管事和小雪偷情的假山,虽然现在没事了,但妺染下意识的警惕,和程誉丰一起绕路走。
“那,那天都的美食,辛小姐可都品尝过了?”程誉丰道。
妺染摇头:“偶尔吃过几样,我也不太注重美食。”
妺染态度不冷不热,但程誉丰却十分主动,对妺染也分外热情:“那下次,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天香楼的糕点,你还没去吃吧?我给你带些来。”
妺染摇头:“未曾吃过,多谢程公子了。”
程誉丰一喜,终于找到个突破口,下回也好见面啊。
妺染生的水灵,虽然比寻常嫁龄大两岁,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和妺染差不多大,这些年晃晃荡荡的,也没娶亲。
况且她身上总笼罩一丝莫名的神秘和沉重,这是她怎么也掩饰不掉的,就更惹人探究了。
对于这门亲事了,程誉丰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又浅浅的聊了片刻,程誉丰主动作揖赔罪:“本该多陪辛小姐走一走,奈何你我名分未定,这样说的久了于你名声有碍,下次若方便,我们再说话。”
妺染回了一礼,对这个程誉丰印象好了两分,别扭的感觉褪下去不少,有分寸的人,一般也差不到哪里去。
经过今天后,妺染的亲事被板上钉钉,顺利的不可思议,接下来便是三媒六聘了。
第23章 炸裂,太炸裂了
自打有了这桩喜事,辛朝义的脸上也多了笑容。
他抛下大着肚子的发妻和年迈的老母亲独自进京做官,在发妻难产离世后又娶了当时的陈典仪家的小姐陈贺芸为继室,除了偶尔寄些钱回金陵,再没管过这个女儿。
老太太临终前对他并无什么怨怼,只是逼着他发誓,要他善待妺染,给她找个好人家,否则,老太太死不瞑目,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且留下的家产也不会分给辛朝义。
只有妺染平安嫁人,老太太留给他的东西,才会进辛朝义的口袋里。
所以如今妺染的事这么顺利就定下来,辛朝义当然高兴。
一晃到了月末,天都城建城一百年,举城欢庆,宫里宫外,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而明韶公主则提前派人让妺染在约定的地点接应,两人晚上出去逛,特意提醒妺染女扮男装,还让派来的人教了妺染一番。
妺染心想,这公主会的挺杂呀。
不过至于扮男装嘛,她倒是手到擒来,从前和宗政玄廷一起完成师父给的“课业”时,他俩个男扮女,女扮男,都是常有的事儿。
且宗政玄廷比她还要厉害一些,为了扮的像,他甚至剥了很多人的皮,来易他自己的容貌,只为方便行事。
回想起宗政玄廷动手剥皮干净利落的场景,妺染有些头皮发麻,她摸了摸后脑,也开始梳头,化妆,着男装。
头发全部扎起,为了更像一些,她特意戴上现如今天都城里最时兴的公子哥们都戴的青绿色配延年绿金纹纱帽。
若是条件允许,有些公子会在帽子上镶嵌干青或是阳绿翡翠,额前一抹翠绿,更添风采。
妺染没那么多讲究,她只戴了绿